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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皇女

第十二章:皇女

普雷西亚城北部,高架桥上,列车正沿着轨道疾驰而过。

在魔法大国戴涅布莱皇厅中出现这样的科技产物并不是一件多么新奇的事情,早在两百年前,皇厅就开始对帝国的科学技术进行研究,那时候两个国家正还处在战争中,不光是帝国对皇厅的超自然能力“星辰术”头疼不已,皇厅也对帝国所掌握古代文明,名为“科技”的力量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为了能赢得这场战争的最终的胜利,两个国家都对对方所掌握的力量进行了研究,帝国研究星灵术的目的是为了破解这种超自然力量的秘密,从而开发出可以克制星辰术的武器,据说现在有着一批帝国的对水晶使特攻的秘密部队正活跃在战场上,他们身上装备着帝国米尔克研究院最新研发的对水晶使特攻武器,帝国凭借着这支部队在与皇厅的正面战场上屡建奇功,皇厅的许多要塞防线都被帝国所突破,若不是皇厅及时动用了禁忌的力量从而稳住了战线,只怕这支帝国的特种部队将会给皇厅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皇厅同样也在研究如何克制帝国科学力量的手段,然而伴随着对科学力量的深入了解,研究人员发现科学力量不光是运用在军事领域能够抗衡星辰术,在人类的日常生活中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比如说汽车可以代替历史悠久的马车成为人们首选的新型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不仅跑得比马车快,载重比马车多,关键点在于只需要在能量引擎中注入足够的燃油就能一直行驶下去,远比养马要更节约人力和成本,而且汽车的各种各样的车型也瞬间俘获了皇厅国民的心,一时间整个国家的陷入了对汽车的喜爱热潮中,以至于如果现在还有人想要看到马车,那只有到各个博物馆中才能目睹到这些旧时代的产物。

除了汽车之外,皇厅国民的生活中还多了像霓虹灯、移动电话、网络等等科技产物,大家的日常生活得到了极大的精神满足和物质满足。

但是对科技产物的认可以及广泛的普及和使用,也不能消除皇厅国民对于帝国人的反感以及憎恨,虽然这场战争的起因是由于水晶使对弃民长久以来惨无人道的压榨和迫害,但是在经历过长达上百年的战争,双方都在这场浩劫中承受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对于皇厅国民而言,亲人朋友因为这场战争的缘故与他们生死两隔,纵容祖先有负于帝国人,但即便是占领昔日皇厅一半领域的帝国人却并没有因此得到满足,庞大的疆域以及拥有独立的政权非得没有消除这些帝国人心中对皇厅的仇恨,反而使得帝国对于皇厅的攻势愈演愈烈,起初对帝国人还保佑一丝愧意的皇厅国民们,也选择在此刻为守护自己的国家而战。

对帝国人而言,他们的祖先曾被水晶使以残忍手段迫害,对戴涅布莱皇厅以及水晶使的恨意已经到了不灭掉对方誓不罢休的程度,而且帝国人也憎恨星辰术和水晶,正是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导致人类把自己的同类划分成了三六九等,水晶使们是当之无愧的特权阶级,而弃民们只能被水晶使们剥削,帝国认为这样的力量非但不能给人类带来福祉,甚至还会导致人类毁灭,而支持着帝国底层结构,被帝国人奉若神明的科学,才能为人类带来更加光明和璀璨的未来。

因为百年积攒下来的世仇,以及彼此之间的不同信念,让这场战争延续至今。

但随着近一百年来黑暗力量的苏醒,一直都以守护人类种族作为信念和教条的强大国家雷米迪奥斯教国,以绝对的力量强制干涉进入这场战争中,希望路西斯帝国和戴涅布莱皇厅能暂时放下仇恨,一同携手准备对抗对所有生灵来说都是一场浩劫的大灾变。

迫于对教国绝对力量的担心和忌惮,帝国和皇厅之间的百年战争才有被画上休止符的势头。

“吱!——”

电子门朝着两边划去,身穿黑**仆裙,内衬白衣的侍女捧着银制托盘走进了这节特殊的车厢。

丝绒制成的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地面,列车车厢中央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扇巨大的水晶吊灯,水晶吊灯下是一张巨大的圆床,真丝的绒被和枕头被随意的丢放在床上,看起来这间屋子里的主人在私下里并不注重自己房间的整洁度。

在床的左手边是青铜制的浴缸,浴缸周围立着四根翠绿色大理石石柱,石柱上挂着白色的纱质帷幕。而在床的右手边,紧贴着车厢内壁的是一排排硬木书架,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木头有着铁一样的色泽和光辉,书架上摆放着各种精装书籍。

一位跟侍女年龄差不多大小,穿着真丝睡衣的银发少女正坐在书架前的木椅上,睡衣紧贴在她玲珑有致,前凸后翘的身体上,勾勒出一道道妙曼修长的动人曲线。这里是车厢中开着玻璃窗的位置,从此处向外望去,可以看到原野上的树海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天空中的浮云也迅速从眼前消失。少女用架在圆桌上的右手撑着精巧的下巴,酒红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列车外的景色,而在她的面前正摆放着一本被翻开一半的书籍。

侍女动作谨慎走上前去,把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随后用手触碰着少女的肩膀轻声说。

“斯黛拉殿下?”

被人呼唤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少女这才蓦然回神。

“嗯?叫我有什么事吗,露丝?”

“这是殿下您的早茶和早点,点心是刚从烤炉里取出来的,殿下要趁热享用吗?”名叫露丝的侍女询问。

“嗯,就放在这里吧。”少女——斯黛拉点点头。

露丝将托盘中的白瓷茶杯以及摆在瓷盘中的茶点端放在斯黛拉面前的桌子上,做完这一切后她拘谨地站在了斯黛拉身后。

“哇!露丝烤出来的点心,只是闻着就觉得很香!”斯黛拉高兴地拍着手,“好了,露丝你也别站在那里了,不是还有空椅么,你就坐下来陪我一起消灭这些点心吧!”

“可是殿下……”露丝有些犹豫。

“露丝!”见到侍女敢不服从她的命令,斯黛拉气嘟嘟地鼓起脸,“不是说好了嘛,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不要这么拘束嘛!”

看着所服侍之人此时露出小女孩特有的可爱表情,露丝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她明白眼前的少女并不在意皇室制定下的诸多繁文缛节,若是自己继续推脱只会惹得主人不高兴,于是她用指尖捻起裙裾的两角,盈盈躬身行了一礼。

“遵从殿下的命令,还请殿下原谅属下的僭越之举。”

她坐在斯黛拉面前,恭敬地从主人手中接过红茶。

“这样才对嘛,私下里我跟露丝只是好姐妹,没有必要在意那么多的规矩!”斯黛拉展颜一笑。

少女笑起来的样子极美,如梦如画,惊艳人间,像是春日的阳光普照大地,带来温馨和生机。

戴涅布莱皇厅第一皇女,斯黛拉·芙蕾雅·戴涅布莱,去年成年,拥有继承皇位的资格,是现任皇储之一。

阳光顺着少女的银发缓缓流淌,秀发熠熠生辉,红宝石般的双眸则凌然生威。

她的肌肤有着似白雪般纯净的光泽,精致的五官堪称完美无瑕。“完美无瑕”一词本不该用来形容人类,毕竟人类或多或少都存在缺陷,真正的完美无瑕只有那些出自名家手下, 被安放在各个神庙中受世人供奉的女神雕塑。

可是当目睹到少女容颜的一刹那,任谁都会在心中产生这样一种感觉:伫立在神庙中的雕塑睁开了半掩半开的眼眸,女神凭借着雕塑的身体活了过来。

正是拥有这样尊荣无比的身份,才配上这间奢华无比的房间,以及这辆印有芙蕾雅皇家金狮印记的金红色列车。

这辆高速列车是皇室内务省出资重金修建,就算是加载满车厢也能以每小时500公里的速度高速行驶。而不久前这辆列车刚刚从前线出发,除了中间有几次在途径城市稍作停留补给以外,其余时间则是动力全开,赶往位于二十一星界的第一国立学院。

身为皇储的斯黛拉在两周前代替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戴涅布莱皇厅现任的女皇陛下,前往皇厅与路西斯帝国交战的前线慰问士兵,鼓舞军队的士气。这是女皇陛下的谋臣们特意为皇女安排的一次政治活动,斯黛拉若是想要继承皇位,就必须从现在开始拉拢各界人心,特别要获得来自军队的支持。

或许是对未来继承皇位的事情倍感压力——毕竟芙蕾雅这个家族也只是皇室中的一个分支,皇室中的其余分支也有继承皇位的权利,若是想要顺利的继承皇位斯黛拉就必须付出极大的努力——这几日来,每天早上露丝前往主人所在车厢,试图叫醒主人起床时,斯黛拉总会在她来之前就坐在窗户边上,平静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

露丝感到一丝不妙,主人有心事不能得到解决,那就是她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失职,但是比起肩膀上的责任,露丝更在意困扰着斯黛拉的心事,毕竟在她的心中,朋友的情谊要优先于主仆的身份,她很珍视斯黛拉这个朋友,只是她平时都不怎么表现出来而已。

“殿下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

“咦!露丝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看起来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斯黛拉身体一怔,随后惊讶地问。

“岂止是明显,简直都是写在殿下的脸上了好吗!”露丝摇摇头。

这段时间以来,每当列车停靠在补给城市时,斯黛拉总会以各种理由拒绝下车,这让欢天喜地,准备迎接皇女尊驾的当地官员们都吃了个闭门羹,好在身为皇女近侍的露丝及时出现,对外宣称皇女殿下是因为舟车劳顿导致身体抱恙,无法参加欢迎会,官员们这才纷纷表示理解,毕竟皇女殿下玉体的健康才是首位。

可每次说完这些话后,露丝的良心都会过意不去。当她返回列车,来到斯黛拉所在的车厢外部,在打开电子门后,她总能看到这样的场面:皇女殿下正坐在丝绒大床上,一只手拿着点心,另外一只手抓着一把薯片正往嘴里塞,这种饕餮般的吃相可不是一个身体抱恙的人能拥有的。

看到露丝正用不满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斯黛拉,赶忙将薯片和点心统统塞到枕头下,鼓着腮帮子冲露丝露出尴尬的微笑。

这哪里是一位一国皇女该有的行为,简直就是一个偷吃零食,被大人发现生怕受到责罚,只好靠卖萌来讨得大人欢心的小姑娘的举动。露丝每每都会扶额叹气,上前整理掉在床上的食物残渣,而斯黛拉也会谨慎地跟在她身后,不敢出声。

可露丝从来都没有为此上谏过斯黛拉,批评她这种行为有失皇女的体面——身为斯黛拉的近侍,露丝从女皇那里得到了要时刻规谏皇女言行的命令,必要时可以对皇女不端行为施以惩罚——斯黛拉不只是在心情好时才会海吃,每当心情不好时,她也会通过吃东西来缓解心中的烦躁和不安,正是因为知道了连女皇陛下都未曾知晓的这一点,露丝才不忍心批评皇女殿下。

“莫非殿下是看中了某位年轻将官,所以这几日来因为过于思念才导致殿下您的心情不佳?”露丝试探性地询问。

她这番猜测并非没有依据,毕竟斯黛拉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十七岁对于女孩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年龄,是碧玉年华芳心暗许的年龄,此番陪同斯黛拉一起前往前线的露丝就注意到了好几位年轻军官,而这些军官都有意成为随时在殿下身边效力的骑士,所以露丝才会猜测莫不是前段时间的军旅生活,让殿下相中了其中一位军官不成。

毕竟皇女与军官成婚在戴涅布莱皇厅的历史中是很常有的事情。

谁知露丝的话音刚落,斯黛拉的脸上立刻涌现出一抹红晕,像红苹果般的诱人,她语气决绝地否定:“啊!啊啊啊啊啊!露丝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喜欢上异性啊!”

“再说,我斯黛拉·芙蕾雅·戴涅布莱这生想要结成伴侣的人,必然是像只存在于神话中,如同星王那样的盖世英雄!”

星王,曾守护过星球,被群星祝福和青睐的天选之王,是记载在神话中的传奇人物。

“不是春心萌动啊……”露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是为了以后的皇位选举之事喽!”

“我觉得这件事情急不得,继承皇位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只要殿下能向民众们表现出您有成为一位皇者的决心和意志,并且用优秀的成绩向大家证明您的确可以成为一位合格的皇者!那么之后的一切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虽然私下里殿下连自己的床褥都不曾整理过……”露丝的眼神故意往散乱不堪的床上一瞥,而斯黛拉自觉地低下头去。

然而这时她将掌心紧贴在胸前,眼神坚定,语气坚决地说:“不过打理殿下的仪装是身为侍女我的责任!如果不能让殿下以皇女该有的样貌出现在公众的眼中,那便是属下的失职之举!”

“况且此番前往前线鼓舞军队士气,殿下不是完成的很好吗,将士们对殿下能亲自前来这件事都感到高兴,欢呼声接连不断。”露丝继续说,“殿下您应该高兴才对,您在军队中的人气并不低!”

“士兵之所以会高兴,只是因为他们看到了我的这张脸吧。”斯黛拉摇头,“毕竟现在的我并没有陛下那样的实力,以及对国家的影响力……”

“殿下您要是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露丝一把将手拍在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连茶杯也被震得晃动了一番。

斯黛拉一脸震惊地看着露丝,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平时以宫廷准则严格规范言行的侍女,几乎不可能发生如此失态的行为。

与此同时,注意到斯黛拉的表情以及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的露丝,连忙通过咳嗽声掩饰刚刚激动的情绪,恢复平静的她向斯黛拉低头致歉:“不好意思殿下,请您原谅属下刚刚的无礼之举。”

“没事!没事!”斯黛拉摇摇手,“你能像刚才那样,不拘礼节的在我面前表现出真正的自己,我还是很开心的!”

“咳咳!那么请容许属下指出殿下刚才言词中存在的错误。”露丝颦起好看的柳叶眉,身为皇女殿下的近臣,露丝也是有着数一数二的容貌的美人,“容貌可是女神给予我们女性最有力的武器之一,特别是对于拥有像您这样尊贵身份的人来说,美丽的外表更为重要!”

“我在一本书中读到过这么一句话,‘人与人的交往是一段始于颜值,忠于人品的经历’,良好的品格会让殿下您获得来自朋友的鼓励和支持,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优秀的容貌确实更容易率先建立起人际关系,以此为基础,再结合对方的品格筛选出未来对您,以及对整个国家都有用的人才,同他们结为朋友才能更好的帮助您登上皇位!”

“所以殿下您不应该妄自菲薄,您的母亲,现在的女皇陛下也因为她的容颜在国民中享有盛誉,而且您的外祖父,前任皇帝陛下同样英姿神武,当时,也就是后来许多的股肱之臣也都是在年少时因为您外祖父的容貌和品格才与之结交,殿下的身体上流淌着芙蕾雅皇家的血脉,您应该为您继承了先皇和女皇陛下容颜的这件事感到自豪才对,更何况您还有着自始如一的善良,心系国民的高尚人格,这两者放在您的身上,就是女神给予给殿下您的最大祝福!”

露丝铿锵有力地陈述了她的观点,而斯黛拉被她的这番肺腑之言同样的震撼,良久后才回过神来。

“谢谢你,露丝!”斯黛拉说,“多亏有你这样的朋友能在我身边,不然谁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殿下您客气了,辅佐主君本来就是臣下的职责……”看着斯黛拉的笑颜,露丝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一边去,细声细气地说。

就在这时,露丝注意到了桌子上那本被翻开到一半的图书。

准确的说,是书中的那张插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画面上,披着黑色纱幔的女人正对着天空高举着双手,她的脚下堆满着枯骨,那些枯骨们纷纷朝女人伸出惨白的手骨,而在黑色的纱幔下,女人的身体竟然也是一具惨白的骸骨。女人头顶的天空被黑夜笼罩,而一道狭长的裂缝出现在夜空中,将天空分成了两半,光线从裂缝中流出,映照在女人的身上,以及她脚下的那些骸骨上,再将整幅画结合在一起看,原来骸骨们并不是在朝女人伸手,他们伸手只是为了能触碰到那束光,女人高举的手中握着一把由水晶铸成的剑,正是这把剑的剑刃劈开了苍穹,让光束照入这个世界。

整幅画用黑色和白色的油墨极力描绘出死亡的冰冷的感觉,然而露丝却从中感受不到一丝恐惧和厌恶,相反她从画中的女人和女人头顶的那束光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温暖。

“您又在看神话故事了。”露丝说。

“噢,你说这本书啊!”斯黛拉的手指沿着书的边缘轻轻划过,“死亡女神埃陀罗的故事,永远都是百看不厌呢!”

“流淌于星球上的生命之海,万物生灵的母亲,死亡之女神埃陀罗,传说在某人去世前,女神就会来到他的身边,这个时候,来自死亡国度的光就会从天上泄漏出来,女神会带着那人的灵魂一同走入光中,来到彼岸的国度,在那里,人的灵魂将会重新回归到生命之海中,回归到星球的怀抱。”斯黛拉轻声说,“世人都将这束来自冥界的光看成是女神给予众人的怜悯,但是在我看来,人类和人类之间因为仇恨而互相残杀,大量的生命在一瞬间消失,那束光其实是女神在看到她的孩子们彼此挥动屠刀时却因为无力阻止而流下的眼泪,母亲将冥界的光引导至人间,只是希望她的孩子们能够停止厮杀,让生命不再因为战争而消逝,而是随着自然的进程老去……”

“女神会给予能看得见冥界之光的人黑暗的力量,让那人成为守护这颗星球,以及这颗星球上所有生命的王者,如同被群星所点缀的夜空一样,人类只有在抬头凝视着夜空时,才会去思考生命的本质,初代星王因此诞生。”

斯黛拉讲述的,是这本书上的神话故事。

那是她第一次踏上战场,看着被星辰术以及帝国的炮弹席卷过,满目疮痍的大地,斯黛拉站在皲裂的大地上,通过漂浮在四周的星辰力就能感觉到来自大地的哀鸣,甚至还包括那些死于战火的亡魂们的哀嚎声。

她幻想着,如果自己就是死亡女神埃陀罗,当看到自己的孩子并非死于自然衰老,而是死在了和同类爆发的战争中,女神的心情该会是何等的沉重以及悲痛。

所以斯黛拉立志要成为下一任皇帝,她决意要通过自己的改革,使戴涅布莱皇厅和路西斯帝国能够放下长久来的仇恨,终结掉这场已经吞噬过太多的生命,不再有对错之分的战争。

或许星辰术和科技都能为人类带来美好的未来,既然如此,和平的降临对于人类而言至关重要。

可是斯黛拉也有担忧的时候,她害怕自己会在竞选皇位时输给其他继任者,这样她的计划就不能施展,或许战争还是会持续下去,两个国家的生命将会继续消逝,女神的眼泪会止不住地滴落……

她害怕这一切的到来,又不敢把心中的想法透露出来给别人听,包括和她关系最为亲密的露丝。

露丝是一个完美的人,无论是为臣还是为友,露丝都能让她放心,可是露丝仅仅在为能让她成为下一任女皇这件事情就已经操碎了心,斯黛拉实在不想为朋友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这段时间她只能通过吃零食来宣泄自己心中不安的情绪,好在她吃再多的东西都不见得会增重,或者说那些养分都到了身体需要它们的地方。

“殿下……”看着脸上露出沉重表情的斯黛拉,露丝感觉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放上了一块巨石一样难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列车即将到站普雷西亚城,列车即将到站普雷西亚城,此次列车会在普雷西亚城停靠一天,进行维修以及物品采购,望各位乘客周知。”

车厢内忽然响起清脆的女播音员声,打断了露丝的话。

不远处一座宏伟的大型城市——普雷西亚城出现地平线上,此时列车中的人能清楚地感觉到列车的车速正在逐渐降低。经过三天三夜的长跑,他们终于可以走下列车,到城市中去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

“殿下,马上就要到普雷西亚城了,过了这个城市,下一站就是您的目的地,第一国立学院,您在那里将会开始新的学期生活。”露丝说,“您打算下车到城中去逛逛吗?”

“我听说城内的可丽饼远比首都内的好吃,殿下要不要去试试?”还没等斯黛拉说话,露丝接着补充道。

一听到这里有好吃的美食,斯黛拉的心情稍稍好转起来,她思虑片刻后点点头:“那就下车去尝尝吧。”

“遵命殿下,我会为您安排一间酒店房间,列车明天早上出发,这段时间还请殿下能够在城内放松一下。”露丝说。

身为一为合格的女仆,露丝的服务总能做到无微不至。

“谢谢你啦!露丝!”斯黛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用祈求的眼神注视着露丝,“对了,地方官员的事情,还是得麻烦你喽,你知道我实在是应付不来那些场合。”

“哎,殿下您啊……”露丝无奈地摇摇头,“遵命,只要是殿下的命令,属下都会照办!”

就在露丝准备起身时,斯黛拉将已经空无点心的瓷盘推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给我来点?”

“不行!”露丝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些点心的糖分都很高,殿下您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饮食才对!”

“求求你了,露丝!”斯黛拉变得像猫一样,趴在桌子上哀求。

原本皱着眉头,闭起眼睛的露丝,在听到斯黛拉可爱的声音后,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看着楚楚动人的皇女殿下,她心中的防线瞬间就被击溃了。

果然有着一张动人的外貌,就很难让人回拒她的请求。

“……那,好吧!只允许再吃一盘哦!就一盘!多得不能再给了!”

“嗯!露丝对我最好了!”斯黛拉眉开眼笑。

看着皇女高兴的模样,露丝只能暗自叹气,她知道自己又被斯黛拉欺骗到了。

“真是的……”

“被殿下纠缠上,可就再也挣脱不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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